笔触潦草,泼辣,大刀阔斧,快刀斩乱麻,这些都是杨培江近期所画之画的特点。由此使我想起韩玉涛先生在近期著作《写意论》中借鲁迅之言,对鲁迅的“艺术趣味”隆重提点:“我以为如果艺术之宫里有这么多麻烦的禁令, 倒不如不进去,还是站在沙漠上,看着飞沙走石,乐则大笑,悲则大叫,愤则大骂,即使被沙砾打得通身粗糙,头破血流,而时时抚摩自己的凝血,觉得若有花纹,也未必不及跟着中国的文士们去陪莎士比亚吃黄油面包之有趣。而我所获得的,乃是我自己的灵魂的荒凉和粗糙……”
对鲁迅的这一段话,年轻时候动心的很,并当成自己的理想写照。但垂垂老矣,血已变成了水,不意间又听到韩先生的解读和点拨,忽悟出一层新的深刻。所以,就借韩翁之意, 抄鲁公之语,来说明或概括我对杨培江的画的感受和认知,多余的话似乎不能再讲了。再讲就是狗尾续貂。而且鲁迅说写文要“力避行文的唠叨,只要将够将意思传给别人了,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”。(鲁迅《南腔北调集•我是怎么做起小说来》)
所以,如果把鲁迅的话和杨培江的画联系在一起想一想,就什么意思都有了。
但是,对杨培江的画画状态倒可以说几句。
现在是和平环境,无处不风花雪月,靡靡之音,人与人之间也都是阿谀奉承的敷衍了事,表面上一派温柔,实则掩盖的却是寒及骨髓的冷漠。因为,社会缺失了热情、尖锐、深刻、 激励的批评的“大爱”。所以,看杨培江这样敢于用一种直率到近乎撕裂的情绪去作画,令人有些惊异。因为,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画家很容易被饿死或被揍死,或者就被孤愤困死,奇怪的是,杨培江居然活得很好,很自在,而且还很有些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的佯狂。所以,如何应对现在这个社会,我们还得再认真的思考和检讨。
不过,有一点可以肯定,一般真有本事的人,都比较清楚自己的斤两,因而就能很好地驾驭自己,同时也能驾驭环境。你看,杨培江在大学教完书,就到海边一栋不好也不坏的房子里去画画。画的就是路过看到的人、狗、马、牛和由此引起的鸡飞,狗走,人闹。内容简单明了。然画久了,就有了主题,也就形成了所谓的“绘画语言”,当然就“门户自立”。这种状态就是书里讲的,经过“必然” 到达 “自由”,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可以不看别人的脸上而生活了。这时候,人也就会有一点豪气。但这种豪气,全然不是肝胆相照之类的虚张声势,而是面对荣辱得失的一种“淡然”和“安份守己”。杨培江大致如此。
然而, 不通达人情, 不洞明事理, 安能达此境界?!另外,可能还因常年住在海边——“山高皇帝远,悠然见蓝天。”
所以,杨培江能依自己的模样和爱好,画自己想画的画,找自己想找的乐,按自己想好的活法活,很不容易,很有本事。可钦,可佩。
广州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•教授 王 见
2012 年 8 月 8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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